我想走近,做海的子民。
做滩涂上的一只文蛤,在水与沙的爱抚里,珠胎暗结;做一尾小鱼,提醒人们关注我的成长,并寄予我子孙满堂的希冀;做一只长须的虾兵、横行的蟹将,在泥沙俱下里自由舞蹈;珍贵的蓝狐、水貂,就不做了罢,她们美得无可替代。
去浅海里做海藻,与岩石唇齿相依,与海水缠绵柔情。
最好去做深海里的海脐,听那支用最勤劳的词谱成的渔歌,与勤劳的船只相遇,努力被一张勤劳的爱情网打捞,跟随渔民的喜悦,去那个与我同名的渔村。
我要去看那个渔村,是否有着与我相同的“脐”状美貌,或者还有什么更重要与便利的地貌。
于是,海风,手有抚慰,一路护送,母亲海深情注视,目送并祝福我去完成我人生的最终使命。
涛声也不停对我耳语:摊开雄鸡的版图,那渔村微小到一粒沙尘,但恰是这粒沙尘经岁月的磨砺,成为一颗璀璨的明珠,闪耀在黄海之滨,这明珠闪烁着无数条引人前往的理由……
我要享受和满载而归的渔船一起,被那些叫浪花的姑娘簇拥的幸福;我要看那些赶海的妻子,如何挥舞着美丽俏皮的花头巾,迎接她久别的皮肤黧黑的丈夫;我要看海滩上那些可爱的小脚丫们,如何欢呼着飞进父亲的怀里,被黑硬的胡须亲得咯咯直笑……
我要站在那个渔村的拱桥上,在北国神游一次江南;我要从两旁是成排楼房的每条街道走过,听取窗格里日渐富裕、愈加爽朗的笑声;
我要看那些刻有“敬老孝亲”字样的大碗,是如何注满爱的琼浆,被一双双温热的手端到老人面前,而老人们皱纹与喜泪交织的脸,绽放成一朵朵温暖的向阳花;我要看那些已铺展开的“资助”丝线,如何让一只只心怀梦想的风筝,扶摇直上九万里云天。
曾经无数次看过夕阳沉入海底,第二早又华丽转身,成为海平线上君临一切的女王,这次我要换个视角,欣赏她如何沿着海脐村的树枝温顺降落,再怎样同勤劳的渔民一同奋力攀升,跻身海脐村最高的树梢、楼角。
我要一笔笔累计那些跟太阳一样辉煌的心愿,累计那些仰望未来的目光;我要看这个叫“海脐”的渔村,究竟如何让海与人间烟火联姻,让我彻悟“海”与“脐”两个形貌毫无关联的字,竟然都与“生命的起源”相关,有着浓得化解不开的血缘。
其实,只要走近,做什么都行,只要是做臣服您脚下的子民。
成玉华,赣榆籍,连云港市作家协会会员、赣榆区作家协会理事。散文、诗歌作品在《工人日报》《泉州晚报》《安阳晚报》《连云港日报》等报刊发表,获连云港市慈善征文二等奖、全市职工征文大赛二等奖、省市教育博客评比一等奖,散文集《优雅路过》获连云港市教育博客成果一等奖。现为连云港市新城实验小学教师。